凌寒:“他得罪你了?”
丁浅看着他,撇了撇嘴,漫不经心的说:
“切……谁让他总来打扰你休息。伤还没好利索呢。”
凌寒叹了口气,解释道:
“这是正常工作交接。而且这份是最终版本的标书,需要我确认。”
他顿了顿,瞥了她一眼:
“你要是不捣乱,我早就看完了。你比这些文件折磨人多了。”
丁浅立刻不服气地反驳,还振振有词:
“我这怎么能叫捣乱呢?我这是在帮你!上次你们是不是磨磨唧唧弄了好几个小时都没搞完?被我这么一‘激励’,他是不是效率飙升,这次就只剩这份最关键的了?这证明什么?”
凌寒被她这套歪理邪说逗得想笑,配合着问:
“证明什么?”
“证明很多事情,他们自己其实就可以解决!你不逼他们一把,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大能耐!我这叫激发员工潜能,懂不懂?”
凌寒简直拿她没办法,哭笑不得地举手投降:
“啊行行行,我说不过你,丁老师说得都对。”
他的火气早就被她这七拐八绕的强盗逻辑给绕没了。
“什么叫说不过我?我明明说的就是事实!”
凌寒看着她这副样子,心头发软,长臂一伸,将她捞到自己怀里,坐在自己腿上,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,拿起一份文件:
“陪我看会儿。”
丁浅愣了一下:“这……不会打扰你吗?”
凌寒低笑一声,手臂环住她的腰:
“这会儿知道会打扰我了?刚才气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?”
“我哪有?”
“你在,我更安心。”
丁浅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。
这话……他以前也说过。
她突然就安静了下来,不再闹腾,调整了一下姿势,避开他的伤口,让他能更舒服地看文件,时不时地帮他翻一下页。
她的目光偶尔会不经意地瞟过文件上的内容,又立刻飞快地移开视线。
凌寒被她这小动作逗笑了,低头用嘴唇碰了碰她的耳朵:
“怎么啦?”
丁浅缩了缩脖子,头疼的说:
“啊……那个,看不了一点,脏东西。”
凌寒忍俊不禁,屈起手指,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:
“胡说八道。”
堂堂凌氏集团的核心商业标书,涉及数亿甚至数十亿的项目,在她嘴里居然成了“脏东西”?
别人但凡偷看一眼,都够被告到倾家荡产的。
丁浅摸了摸额头,她自然知道这些标书和数字的重要性,叮嘱道:
“你认真看,别分心,仔细点……别到时候又中了别人的陷阱。”
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。
“陷阱”这两个字,像一把钥匙,瞬间打开了凌寒记忆深处那个被他反复咀嚼、懊悔了无数次的潘多拉魔盒。
他搂着她的手微微收紧:
“浅浅,对不起啊!当年要不是我……”